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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风子诺有点尴尬的站在一旁,双手一拍,说道:“对对对,你是第一,如果中间隔了个李思朝,那我不成小三了吗?”

    白忆云瞥了他一眼,疯子就是疯子,狗嘴里吐不出象牙,连这么严肃的事都能想歪,真是不得不令人佩服啊。

    “好啦,可以开始了。”白忆云将一个个球按规则摆好,在球桌上,在谨慎地将指环带上,调节了一下,对投影的内容做了限制范围,他可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全部投影出来,被在家伙看到。

    风子诺此时则像猴子一样耍了耍球杆,跑上跑下,准备大展拳脚,在主球附近伏下,架好杆后,他一直用左眼紧盯着球,不断调整位置,平稳呼吸。当球袋,球杆,主球,目标球四者者在同一条直线上时,他即将要出力了,可就在这时,主球变成了一个骷髅头,越升越高,锁骨肋骨尺骨……都一一展现在眼前,整个骨架干干净净,没有一点肉。白骨森森的手掌伸向风子诺。

    风子诺看着越来越近的白骨手掌,再也沉不住气了,抓起球杆打向那只骨手,没想到一杆下去扑了个空,球杆从骷髅中穿过,原来——那只是虚影。

    “风子诺,我不是告诉过你,要沉住气嘛,精神不集中怎么打得好?”白忆云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朝他大吼道。

    整个人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凶什么凶,一直骷髅突现突然出现在你面前,你丫的不会害怕吗?”风子诺在心中非议了一下,但也不好发作,这些明知道是假的,可为什么还会怕呢?

    无视那具骷髅架继续打,可是球桌上的球变成了各种各样的蜘蛛,又大又丑陋,肥大的肚子由八只细长的腿支撑起来,那腿上还满是细密的绒毛,一只只缓缓爬向风子诺。

    风子诺看着满桌的蜘蛛,密密麻麻的爬向自己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今早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,双腿发软,跪在地上,左手扶着球桌,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偶然一抬头,看见桌底有一对灯笼似的绿眼正在紧紧的盯着自己,那绿森森的幽光渐渐移动近前来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风子诺再也忍不住了,大叫了出来,那双绿眼从桌底钻了出来,是一条黑褐色蟒蛇。“咝咝咝”的吐着长长的血红色的信子。同时巨蟒身上指甲状的鳞片在闪着诡异的光,还摆动着又长又粗的尾。

    再看一看四周,到处是血迹斑斑,有的风干了,成了一朵枯萎衰败的花,有的鲜艳无比,好像刚从血管中流出来的一样,残肢碎片铺了一地,血肉模糊的,要多恶心有多恶心。

    风子诺一抬头,猛然的发现自己左肩上躺着一个死人,面部的肌肉都腐烂了不少,黑色的蛆虫在里面蠕动,他似乎闻到了尸体发臭的气味以及呛人的血腥味。——人在恐惧的时候会产生异样的错觉,气味应该是风子诺过度恐惧导致五感混乱。

    “都跟你说了,这是投影而已。”白忆云双手插在擦在口袋里,居高临下的傲视着风子诺,一身雪白的衬衫,修长的双腿。他身后是一条巨蟒,巨蟒的口水从嘴角流出来,滴落在白忆云的身上。四周被几百具骷髅包围着,可他依旧很平静,波澜不惊。

    颜色各异的蜘蛛从台球桌上爬下来,好像冒出来的黑色泉水。

    风子诺害怕得要死,瘫软在地上,感觉全身麻痹,想动都动不了,此刻,眼前的白忆云多了几分妖气和诡异。

    “哥,我。你是不是想吓死我啊?这么多这种鬼东西,我怎么训练啊?”

    白忆云叹了口气,将指环从食指上摘下,周围一切恐怖瘆人的景色都一下子消失在眼前,只剩下一盏寂静无声的灯,四面密不透风的墙球,桌上的球都安然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,一动也不动。

    风子诺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色,长舒了一口气:“你到底都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啊?幻想出这样的场景。快把我吓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管你怎么做,用什么方法,一定要克服这些恐惧,一定要打败李思朝。”白忆云有点激动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你那么激动干什么?打败了李思朝,我不就是跟你打吗?如果你想跟我打,现在就可以来一场,我奉陪到底。”

    “那不一样,你一定要进决赛。”白忆云揪着他的领子说道。

    “好好好,别激动,我尽力进决赛就好了,你喜欢我也不用这么直接吧。”风子诺一只手握着白忆云那只就着自己领子的手,另一只伸向白忆云的脸,轻轻捏了几下,调戏对方。

    “据说齐之洋制造出来的场景堪比地狱,要不要我调取她的训练场景给你练?那可比我的要刺激十多倍。”白忆云立即推开他,镇静一下心情,故意吓唬他道。

    “别,还是不用了,我的小心脏受不了。”风子诺从地上爬起来,拍拍身上的灰尘说道。

    “那……还要继续吗?这次我设置得少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好,别再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一起上了,我可吃不消。”

    这次白忆云果真没做的太恐怖的场景出来,但一两只蜘蛛或是一两具骷髅还是有的,他们只是突然冒出来吓唬一下风子诺而已,久而久之风子诺都直接把他们当空气了。

    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,白忆云很快便伏在旁边的案桌上睡着了,也许是太累了,近日以来遭遇了很多事,他恐怕也是身心俱疲了。

    风子诺打完最后一个球,看到白忆云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样子,安安静静的,特别祥和,特别好看,双眼自然的合在一起,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中闪着奇异的光彩,嘴角还不值得抽搐几下。

    他不自觉地看着看着就出神,微笑了一下,怕白忆云着凉,便拿附近的一条白色毛巾披在他肩上,动作轻缓温柔,盖好后,他拿起球杆想接着练习,却没想到周围的一切景色都变了。

    一片黑乎乎的,伸手不见五指,渐渐的,星星点点的亮光逐渐出现,那好像是浩瀚无垠的宇宙。各个星球都在自己的轨道上运行!在深邃的宇宙边缘,一颗蔚蓝色的星球,正在徐徐转动,那略带蓝色的光晕那么美,那么祥和,还透露着一丝淡淡的忧伤——那是地球,是人类共同的家。太空中陨石在四处漂浮,不知来时,不知归路,像那些无家可归的灵魂,随遇而安。

    一艘飞船正从地球附近驶过,庞大的飞船躯体遮挡了恒星的光,在地球表面投下了一片巨大的阴影,金属材质的面料反射着部分灿烂的光,在宇宙幽暗的背景中显得格外美丽,如同一块黑色幕布上的一颗璀璨的钻石。

    一道激光忽的从地球中射出,不偏不倚的击中了那艘无辜的飞船,飞船发生了剧烈震动,随后不受控制的坠落到地球,它的外壳与大气层的剧烈摩擦产生了熊熊烈火,浓浓的烟雾拖在机身后,像颗流星一样划过天际,坠落在地球的一片荒原上,残骸剧烈燃烧着,火光冲天。

    风子诺呆呆地看着,这是他的梦境吗?好壮观啊,简直像真的一样。

    ☆、第四十二章   真相(上)

    “你不去练习站在我身后干什么?”白忆云醒来,揉了揉眼睛,发现自己肩上多了条白色毛巾,又看到风子诺站在自己身后,便问道。

    风子诺为了看清楚点刚刚的投影,竟然不知不觉的挪到了这个位置,现在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。

    “你都看到了?”白忆云看着眼前残留的画面,一架飞船残骸散落在一片荒地上,浓浓的黑烟涌向天空,遮天蔽日的,心下暗暗叫了一声:“不好,原来梦境也是可以被投影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,不过哥你的脑洞好大呀,简直像看科幻电影一样。”

    白忆云盯着食指上的指环,觉得脸像在发烧一样,红扑扑的。还好及时醒了,不过我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呢?

    “咚咚咚。”铁门被人敲了几下,似乎疼了,在发出痛苦的□□声。

    白忆云去开门,风子诺也决定跟着出去,还是外面的风景好啊,养眼又养神,里面刚刚那场景可真不是人呆的。

    齐之雪站在门外,笑嘻嘻的说道:“怎么样,是不是很刺激?”

    “还好啦。”风子诺有点心虚的回答道。

    “对了,李思朝来找你,说是有重要的事,在前面大厅等候着呢。你快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,我这就过去。哥,我一会儿在过来训练。”风子诺一拔腿就跑,其实就是想找个借口溜出去而已。

    剩下两人伫立在原地,望着他的背影空叹气。

    “云哥哥,你不跟过去看一下吗?”齐之雪问道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好看的,我先进去训练了。”白忆云说完转身回到虚拟训练场,他在里面完全静不下心来训练,最终还是去了会客厅。

    “李思潮这么有空啊,过来找我玩?”风子诺一进大厅就问道。

    李思朝拉着他弟弟的手走过来说道:“我有点急事,要出国两个月,比赛也就不参加了,过来托你帮我照看一下他。”

    “行。”风子诺爽快的答应下来,他这人就这样,仗义豪爽,做事疯疯癫癫,为人也疯疯癫癫的,随心所欲。

    白忆云在门外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,心里也有点喜悦,风子诺,教你那么久,终于可以好好对决一次了,上一代的恩怨情仇就在这场比赛中了结吧。

    在这一个月中,风子诺天天在魔鬼训练场中训练,那些妖魔鬼怪,刀山火海,他都可以视而不见,而白忆云则在普通训练馆中练习。两人都期待着比赛的那一天,是“长江后浪推前浪”呢还是“姜还是老的呢”,让我们拭目以待吧!

    由于市青赛的第一名李思朝因某些缘故缺赛,所以这个挑战上一届冠军的机会,就被风子诺捡到了。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小子竟然这么好运,消息一出,没有哪个选手心里不郁闷的。江奇就更加了,他恨不得把风子诺的另一只眼也戳瞎,让他那种无赖打法见鬼去吧。估计这就是人红是非多。

    风子诺整理好赛服就上场了,他从早上开始就没有见到白忆云,以为他是去偷偷训练了,但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。

    “算了,先上场吧。”刚走出休息室的大门,他便于白忆云撞了个满怀。

    “你去哪里了?”风子诺问道。

    白忆云一脸冷漠的表情,白了风子诺一眼,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。

    “真是的,我欠你钱了吗?一副跟我有仇的样子。”风子诺自言自语地走上赛场,突然间他隐隐有几丝担忧。那封战书,也许真是白忆云下的,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照着什么规律发展下去。白忆云训练他,一心想要他进入省决赛,是纯粹的好心嘛,他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?难道之前的解释也是编造出来的吗?

    正想着理清思路时,裁判吹响哨子,两人先生握手。今日的白忆云好陌生,像换了个人似的,面容冷峻,像一座万年寒冰,眼睛似乎覆盖一层厚厚的冰碴子,闪着冷光。

    握手的一瞬间,白忆云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:“对不起,我骗了你。风长空是我杀的。”

    那一刻,风子诺感觉到一阵晴天霹雳,眼前这个人嘴角勾起一抹极具嘲讽意味的笑,是讽刺风子诺太好骗还是嘲笑自己一直被幕后黑手耍得团团转?

    “你?为什么!不会是骗我的吧?”

    “没有骗你,这是最后的结局了。”白忆云又说道。

    “不,这不可能。你……”

    风子诺怒潮翻滚,像是一百度的沸水在不断的加温,瞬间沸腾。他拽住白忆云的衣领,抡起拳头,想要给他一拳,竟完全忘记了这是赛场。全场观众都“哇”的一声,纷纷议论起来,场上到底怎么了?浩瀚战队的成员也不明白,只以为是风子诺的疯病又犯了,又或者只是开玩笑。而坐到最后一排的齐恩成则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,斯文的眼镜下,一双眼睛毒辣而狡诈,也许此刻他心中正盘算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。真是看戏的不嫌事多呀!

    幸亏裁判及时制止,警告风子诺,这是赛场,禁止打架斗殴,他才拼命按下心中的怒火火,可是他的心潮久久不能平静下来,再面对小球时无法集中精力。犹犹豫豫,还多次被裁判喊犯规。

    怎么了?我到底怎么了?为什么,为什么杀我父亲的人是你?伏在台球桌上,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绝望,直接趴在桌上面,球杆在手中颤抖,怎么也无法定位。

    白忆云再也无法看下去了,走过去把趴在桌上的风子诺翻转过来,摁在台球桌上,迎面给他两拳,一丝血迹从风子诺的嘴角溢出,直沿着脸庞流到后颈。“你要颓废到什么时候?我教你的都忘了吗?别忘了,只有赢了我才会告诉你一切。”

    说完后立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,静静地看着风子诺,这一次裁判并未制止,大概连她也觉得这疯子确实该打。

    风子诺仰面躺在绿油油的台球桌上,两条修长的腿无力地支撑着躯体,体育馆的灯光刺痛他的双眼。良久,他慢慢站起来了,站的笔直,抬起手背,擦去嘴角的血迹,看着白忆云,忍不住笑了起来,这笑声笑的很放肆,很狂妄,仿佛要跟世界同归于尽。白忆云也像受到感染似的,嘴角一勾,笑的风轻云淡,似乎世间万物都无足轻重了,他立于云端,俯瞰天下万物,世间苍生。

    风子诺心里苦啊,他一直苦苦追求真相,一旦知道了真相,又后悔当初追求的艰辛。所以说人是一种痛苦的动物,没有真相会痛苦,得到真相也会痛苦,求而不得会痛苦,得到了也一样会痛苦。有会痛苦,失去了也会痛苦,在取舍得失的犹豫中也一样痛苦。无论如何,人活着就会一直痛苦。

    在一阵狂妄的笑声中,风子诺恢复了常态,不——不是常态,而是一种近乎决绝的超常态。在接下来的每一杆中,杆杆中球,很快就追平了之前的分差。白忆云也不甘示弱,同样拿出自己的实力,在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,两人拼的是技巧,是心态,也是能力,每一杆都要全力以赴,稍稍松懈就会被对方反超。只要有一分之差,就会出现不同的结果。

    终于在最后一个黑球面前,风子诺占得了先机,只要这一杆打进去,一切的谜团都会结束。

    来吧,让真相的浮出水面。风子诺在心中暗自说道。他趴在桌上,紧张的汗珠从额角流到下巴,滴落在翠绿的桌面上。小球离得有点远,手臂不够长,他示意裁判拿来架杆,这是一个铜制的支架,头部的木杆用来支撑球杆。摆好位置的角度后,风子诺一发力,母球缓缓滚向黑球,紧接着黑球被撞向对角线上的一个球袋附近,可是滚着滚着,小黑球在离球袋不足一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,全场屏住呼吸,都等着小球掉进球袋的一瞬间。